陈年档案室

善用合集和收藏,预祝在档案室玩得愉快。tip:荼岩god fate补档戳2018-2-16新年快乐帖。还有问题私信留言,看到会回的。

【勇者荼岩】God Fate -0- 上

终于到最后了。

第零章:终结,也是新的开始。


-0-  God Fate

 

神荼拎着热水瓶在开水房排队。他年轻英俊,脊背挺拔,卓尔不群。

 

安岩中了两枪,位置都不太好,医生要插管,食水不给进。

醒来那日,他见了罗妈妈,又同神荼坦白了心境,情绪一直激动到半夜还缓不下来。转过零点没多久就猛然起了高烧,吓得罗妈妈半夜狂敲医师办公室的门。

结果,加针又加药。安岩更难受了。


白天罗妈妈在,安岩不敢造次,只能窝在病床上自己跟自己较劲儿;晚上罗妈妈熬不住夜,神荼主动把针药迁到安岩的病房来顺带照应。小家伙疼得难受,硬生生折腾了一宿没睡,次日一早起来偷水喝,一把拽倒了热水瓶,瓶芯哗啦碎了一地。

——于是,小家伙就埋头生闷气去了,坚决不理人。

早班主治巡房,小护士添药,总算把人弄睡着了。神荼抽空出来重新买个瓶,挂上病床号。

“小兄弟,”排在身后的中年男人跟神荼搭话。男人有点儿年纪了,脸色不佳但慈眉善目,“也陪床啊。”

神荼没多解释,点了下头。

“才开的刀吧?记得遵医嘱呀,不能进食水的。”男人自说自话,并不介意神荼理不理会。有人天生喜欢聊天,这其实是个挺好的嗜好。“我家那口子前天才开的刀,啥都不能吃,使性子闹脾气折腾了一晚上,这时候啊,可别跟她计较,咱们看她们难受,可她们自己啊、更难受。”

神荼看着男人,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
“诶,这就对了,咱们男人呐,得多担当点儿。”男人笑道,又低声问了句,“年轻人陪床挺少见的,感情你那儿也是自家媳妇儿吧?”

神荼轻轻一愣,垂眸弯了嘴角,“嗯。”

 

罗妈妈送饭来的时候,安岩已经醒了。

他不能吃,于是蜷在床上看着神荼吃——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并腿坐在矮凳上,膝盖上搁着不锈钢大钵子碗,盛得满满的。可即便这样,神荼依旧吃得安静又优雅,完美得让安岩心生敬意。

——连罗妈妈做的饭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,真不愧是神荼。


夜来,住院部走廊禁闭熄灯,神荼便早早叫罗妈妈回去了。

病房里没开灯,月光从窗外倾泻下来,落在安岩的肩头。

神荼枕着自己的手臂,无奈叹了一口气。

“你到底睡不睡啊。”神荼问装睡装得很失败的人。

安岩低头咬嘴唇,他的内心奔腾咆哮——心尖上的人儿躺在身边守着自己,同床共枕都不带四舍五入的,这叫人怎么睡啊你说!!

神荼瞅着安岩内心戏十足的脸,好气又好笑。小崽子几两肉他心里有数,算上受伤加成,神荼决定主动让步,他倾身朝安岩挪过去,将人扒拉进怀里搂着。

安岩全身僵硬。他苦苦维持的微妙距离瞬间全线瓦解。

内心小人儿咆哮着跑圈儿,冲他天灵盖里放烟花。

“你再不睡我就走了。”

——什么?!特么抱都抱着了,这个时候还要个什么脸啊!

“不行!”安岩心一横,呼啦一把梏住神荼。他动作过大,扯得肋下创口一阵痛,脑袋撞上神荼的肩胛,撞得神荼倒抽了一口冷气。安岩大惊,忍着疼开口,“嘶——我撞到你伤口上啦?!怎么样,嘶——是不是很痛啊,我叫医生!”

神荼懒得再废话,一把将人桎梏进臂环里。安岩动弹不得,只能不停眨巴眼睛。

“二货,就这还青年班优等生呢?”神荼槽他,微微调整姿势迁就安岩伤处。不知是不是未成年的缘故,神荼觉得安岩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儿,像新生的幼崽儿一般。

“我可是很优秀的。”安岩窝在神荼怀里忿忿反驳。他想抬头,可神荼的下颚压着他的脑袋,“你看,我活着从和陵里出来了耶。”

神荼沉默了几秒,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,“进和陵的时候,你预计自己不会活着出来吗?”

“唔……怎么说呢,大概是没想那么远吧,能进入和陵其实挺令人振奋的,那时哪想着出来的事情呀。”

 

神荼犹豫。

他不确定在这个时候跟安岩谈和陵的事情是否妥当。半年不长,可对于困在和陵里的人而言,足够被摧毁殆尽。安岩不跟神荼提任何有关和陵的事情,他怎么度日、怎么涉险、怎么探查、怎么忍受老爷解剖般的审视,怎么在希冀和绝望中割舍,一切的一切,好的坏的都不说。神荼不愿意问,他害怕自己也会成为抚上安岩脊背的手,让他恐惧又排斥。

可他们必须面对——他可以忍住不去触及,可别人不会。如果一定要翻回这一页,神荼宁愿动手的是自己。

“和陵…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。”

神荼感到怀里的人一愣,周身情绪随即悄无声息地低落了下去,他的心跟着往下沉。“如果不想说就……”

“那里…”安岩缩了缩身子,他捏紧拳,拽着神荼的衣衫,“那里……是地狱,我在那里……”

安岩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……杀了人。”


月光凝固,冷彻骨髓。


神荼在臂膀加力,将人抱紧。安岩乖乖地窝在他怀里,贴着他心口。

“对不起。”神荼低沉着道,他说得慢而轻,“我并不想让你难受……可接下来,我们还要面对国安调查处,面对接踵而至的质疑和诘问。”

“国安调查处?”

“是。老爷的死不会这么容易终结,这颗石子的沉没会带出什么效应,现在还没人知道。调查处一定会来找我们,也许是下周,也许是明天。”

安岩扬起头,他睁大眼睛,“国安调查处也是国安啊,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吗。”

神荼低头看安岩,月光印在对方的瞳眸里,明澈坚韧,清亮如水。——初生牛犊不怕虎,小崽儿连地狱魔鬼都不怕,自然也不会怕天。


神荼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
近来,他常常感到自己患得患失,轻蹭着安岩的头发,他继续道,“嗯,你说得没错。不过,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,调查处的人相当苛刻难缠,为了获取想要的信息,他们会不折手段地刨根问底,我怕会问些让你……不太舒服的问题。”

安岩看着神荼,“你……总和他们打交道吗?”

神荼不得不承认,安岩有一种天生的敏锐直觉。调查处的对象是国安内部,再说直白一些,它是国安的内部警察。一切没有按照计划进行的行为举动,都是他们的监察对象。神荼常年形单影只,接手的任务也多是别人不愿去的,所以被请到调查处“喝茶”如何避免不了,可他不想影响安岩的心情。

“没有,就一两回。”

“噢。”

安岩嘴上应着,可怀抱神荼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想法——他轻抚神荼的脊背,仿佛想平顺他的内心一般,“放心吧,他们再怎么刁难,也不会比老爷还难搞,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噢。”

神荼一愣,轻轻笑了一声。他眉眼柔和、浅浅勾着弯儿,安岩看愣了神。

——这人笑起来真好看。

安岩嗔嗔念着,不想移开眼,“那我们是不是要对一下口径什么的?”

神荼摇头,“他们分辨得出说谎与否,实话实说就行了。只是,我要补充一点让你知道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罗平是故意让你拿他的ukey去黑情报处系统的。”

“诶?!真的假的?”

神荼戏谑,“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,他不应该有这种远见吗?”

“噢。”安岩怀疑地眨眨眼睛,但只要神荼说、他就信。“只要不找我算账,怎么都好。”

神荼还没接下文,安岩的肚子就先来算账了,明晰的一声叫唤在黑夜里响。

“饿了?”

“唔……也不是很饿,可光打营养针胃里还是空的啊,算了,让它叫吧,反正我有绝招。”安岩笑了起来,“饿的时候啊,设想一下罗妈妈做饭,我就什么都不想吃了。”

神荼的表情有些微妙。

“你今天吃了的吧,很难吃对不对,罗妈妈什么都好,就是厨艺上不去。以前周末回家,罗平哥总是找借口自个儿出去开灶儿,留我一个人吃一桌,真是够坑的。”

神荼眉眼里含着笑意,“身在福中不知福。有人给你做饭,是件幸福的事。”

“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啊,虽然模样不怎么好看,但味道还是可以保证的。”安岩一本正经。

“好。”神荼柔声应道,仿佛答应什么很甜蜜的事情一般。

“不过现在……你看,”安岩惨兮兮地眨眼睛,“我说了这么多话,嘴巴都干裂了,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水,就一小口,我抿一点点再吐出来,保证不会有问题。”

神荼瞅着安岩可怜巴巴地嘀咕,抬手触上对方的嘴唇,确实硬干干的,长时间的缺水让原本饱满的唇皴出了细细的裂口。


神荼静静摩挲着安岩的唇线,描摹着那可口诱人的形状。真可爱。他想。

“我是新买了一个瓶,可没有打水。”

“啊?!”

神荼支起身,挑起安岩的下巴,吻了上去。


窗外鸣响着今岁最后一轮法师蝉,疯长的暖意让安岩几近窒息。

神荼的吻温软绵长,安岩一步一步沉沦。他像干涸的乞水者,贪婪汲取着命运带来的甜美甘霖。


蝉鸣腾空,凌空悬月。 

月缺,人圆。


——————


国安调查处的审查像漫长的寒冬,安岩经历冷暴袭境,患上了“重感冒”。他精神不振,睡眠不佳,排斥安抚。

神荼什么也不问,只是在安岩每次被噩梦惊醒时紧紧拥抱他。他明白,这比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有效。


罗平那边进展顺利,相当漂亮地甩锅给了情报处。情报处处长被罢职,连带几个负责人被责成。罗平在领导班子前立军令状,若有情报泄露,他提头来见——老爷死无对证,他藏匿的消息究竟包含了些什么,没人说得清。可如果一张空头支票能让顶层安下心,他何乐而不为呢。

事件最终以罗平停职一月,神荼停职三月,江小猪禁闭一月,安岩禁闭三月作结。锁龙集团的墨斗任务,正式封存。

神荼把结果告诉了安岩,小家伙总算露出了自审查以来难得的欣喜神色。

“你说这审查都弄完几天了,小猪和胖虎怎么还不来看我,说好的无产阶级革命友谊呢。”安岩坐在病床上扒拉饭,“再见到他俩,非得好好教育一顿不可。”

神荼停下手中的筷子,垂眸思索了几秒,然后掏出手机给罗平发了一条消息。

“如果下午他们没来,我就带你去看他们吧。”神荼告诉安岩。

安岩高呼万岁。小家伙在医院关了太久,全身都在叫嚣自由。神荼看着他,心里苦涩。


午饭过后不久,江小猪真的来了。他瘦了不少,让安岩惊讶。

江小猪抱着安岩笑,笑着笑着嚎啕大哭了起来,安岩原本酝酿好的悲壮情绪全被江小猪占了风头。

“你哭啥啊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,能说能笑还没缺胳膊少腿。”安岩笑着安慰江小猪,“倒是胖虎那家伙人呢。”

江小猪答不出来,求助地看向罗平和神荼。罗平抓抓脑袋也答不出来。神荼沉了一口气,打开柜子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、递给安岩,“他来不了了,我带你去看看他吧。”


安岩愣愣接过外套,他有些手足无措。小猪,罗平,神荼,一个比一个更沉默,这种沉默让安岩感到恐慌。

其实,他不是没有设想过。

关于杜虎威连续两次没有出现在飨宴厅的可能。

——但还有更多其他的可能啊,其他的可能性明明更大的。

罗平开车,神荼在副驾驶,安岩和江小猪坐后排。车停在公共墓园的停车场里,谁都没有说话,谁也没有下车。

车内车外,一片死寂。

罗平最先忍不住,他抬手要开车门。

“你们都别动。”安岩开口,鼻音浓重,声音却很平静。

罗平停住,缓缓将手收了回来。

“坐标给我,你们在车上等。”安岩拽过江小猪递来的纸条,一把将黑色外套脱了下来。他里面穿了件鲜红色的单衣,推开车门走了下去。

“那家伙最喜欢红色了。”

江小猪最终没忍住,在车里恸哭,罗平烦躁,让他滚下去,江小猪呜咽着出了车厢。

神荼静静坐在原地,看着火一般的颜色越走越远,消失在一座座沉默的墓碑之中。空气稀薄,他心肺剧痛。


——无法承受。


神荼默默掂量自己。

他无法承受有朝一日、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这样离开。


——他不能失去他。一刻也不能。


夜色深垂,拥抱大地。

神荼将安岩揽在怀里。

小家伙将脸埋在他的心口,神荼便不看他,任由他哭湿他的衣襟,贴在胸前冰凉凉的。

“我跟胖虎第一见面是在火车站,青年班迎新接学生,我一眼就看到他了……”安岩的声音像裹藏在雨雾中一般,“其实他不胖的,高高壮壮,虎虎生威,像面旗帜一样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他很细心,和他的外形一点儿都不搭。我每次在学校生病发烧,都是他帮忙买的药,我们总槽他,说像他那样的暖男其实是中央空调,找不到女朋友的……以前他嘴巴笨,被我和小猪怼了也不会还嘴,后来学滑了,总戳我俩痛点,你说他是不是特别讨厌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他说他愿意为了正义,为了公众的利益,坦然迎接死亡。怎么可能呢…怎么可能坦然迎接死亡呢……他那么谨慎的,他从来没有出过错的,一次都没有,为什么会是他,怎么可能是他呢……”

小崽儿哭出声,他很痛,非常痛,神荼也跟着痛。

“神荼,神荼……”安岩抬起头,他的眼睛红肿得厉害,连声音都喑哑了下去,“神荼你答应我,你不能走……我不准你走……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……”

安岩的眼神里是全是乞求,“因为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…我都受不了……”

“好。”神荼将人紧紧揉进怀里,安岩的话让他眼眶发热,心里震撼。


——“我答应你。”


那一夜,安岩睡得特别沉,没有被噩梦惊醒。

神荼希望,杜虎威能在安岩的梦里多陪陪他,聊聊曾经的快乐,再潇洒地同他告别。


神荼这样想,所以,在他打水回来,听到房里传来安岩的轻笑声时,他狠狠恍惚了一下。

推开门,神荼看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。她坐在靠椅上同安岩说话,安岩盘腿背对着大门,听见响动转过身来。

“你去哪儿了呀,醒来没看到你。”安岩仰头看神荼,眼睛亮亮的。“噢噢,给你介绍一下,她是……”

“我是X。”女孩开口,安岩愣了一下。女孩站起身朝神荼点了点头,“你好。”

神荼礼节性地点了头,“你好。”

“神荼不是坏人……”安岩朝女孩解释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女孩坐了回去,将视线转回到了安岩身上,“看到你正在好转,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,不好不好。”安岩道,女孩笑了。

“经过这一次,我想重新开始。”女孩缓缓开口,“虽然可能会艰难,但我还是想回到医院去,哪怕只是尽一点点力,哪怕只是让一个患者缓解疼痛。”

安岩笑着点头,“那你到时候把地址告诉我,万一我有需要,就去找你帮忙啊。”

女孩也笑了,她欲言又止,最后只说了一个字,“好。”

女孩起身告辞。推开门时,她看了一眼神荼,开口问他,“你……可以送我一下吗?”

神荼微微皱起眉,安岩也跟着一愣,随即赶忙应道,“啊好啊,神荼,帮我送送她吧……”

神荼沉了一口气,点点头。走之前他将外套披在安岩肩头,顺带警告了一句,“不要乱跑。”

然后带上了门。


女孩拎着包,目不斜视地往外走。她走得不快,神荼慢半步跟在一边,两人保持着一臂的距离。

“你……应该就是突袭那晚,将他抱出和陵的人吧。”女孩开口。

神荼看了女孩一眼,又转回头,“是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女孩开口,神荼感到她的声音有些轻微地发抖,“他手臂上的那一针……是我打进去的。”

神荼停了下来,女孩往前走了两步,也停了下来。她转过身正视神荼,医院走廊的光从她背后打进来,神荼看到女孩隐藏在阴影里的泪光。

“我每每想到那个场景,就会这样……”女孩朝神荼抬起双手,她的手抖得厉害,“但你知道吗,每一次、每一次我都会为自己当时的铤而走险感到庆幸,感到狂喜。”

神荼静静看着她。他记得起得知安岩被打了海洛因时候的崩溃绝望,也记得起得知安岩的血液并没有包含毒素时候的欣喜若狂。那样的跌宕起伏,死而复生,他不想再来一次。

“我当着老爷的面,把白粉换成了盐末。”女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,“那包盐末,是他留给我保命的,他说,无论时候,都不可以放弃希望。”

神荼捏紧拳,他胸腔起伏,明明才分开几分钟,他已经开始想念安岩了。

“谢谢你。”神荼开口,“真的。”

女孩摇头,“是我要谢谢他。没有他,我大概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”

女孩仿佛如释重负,她长长吐了一口气。

“今日一别,我想,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。我们的相遇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,大家都需要时间淡忘伤痛和恐惧。他……真的是个特别温柔的人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“其实……”女孩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,“我不怕告诉你,第一眼看他,我就看到了安全感。但也是第一眼,我就知道他不会属于我。”

神荼看着女孩。

“他眼睛里有光,顾盼生辉。就像刚才他看见你的一瞬间那样。”

女孩抹抹眼角,重新带上了灿烂的笑容。她朝神荼深深鞠了一躬,转身大步走出了神荼的视线。


门推开,安岩噘嘴,“送个人送了一刻钟,你用……唔!”

安岩被神荼一把抱进了怀里,他有些不知所以,但还是回抱了上去,“怎么了?”

神荼在安岩颈肩上摇头,发梢挠得安岩直痒痒,“没什么,充电。”

“哈?!”


TBC


【God Fate -0- 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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